蓝若溪嘴上不说,看在眼里比谁都清楚,内疚,她也一样,听说了苏千美的噩耗,她几乎每晚睡觉都不安宁,总是徘徊在半睡半醒间,风声吹动玻璃她都会敏感,但是每次伸手紧抱枕边的他,安全感又会重归。
一走来,无论她是想拼尽全力保护哥哥,还是自私的犯傻,能得到夜允莫的爱和现在的生活,真的是老天眷顾。她享受这一切的同时,每天祈祷,希望她认识的相遇的每一个人,都会幸福。
蓝若溪养胎五个月时,小腹微微隆起,夜允莫则是二十四看护不离身,有求必应,比原先还过分宠她。
身体渐渐变得臃肿,隆起的小腹里时常能感知到孩的胎动,每一次轻触的碰撞,她都会欣喜万分的在第一时间跟他分享。
“允莫,你听,我们的宝宝又开始调皮了。”她欣喜的呼喊坐在一旁看报纸的他。
夜允莫立刻起身来到她身边,轻慢的将耳朵贴在肚皮上,仔细聆听。自孩会动以来,砰然的跳动他听过多次,每一遍都深有感触,他们爱情的结晶,还有五个月就降生了。
“看来他也是个调皮的。若溪啊……”他用爱腻的姿势从后背紧抱她,下颌抵在肩头,嗅着她乌黑顺亮的长,“女孩的话,我们叫她夜眉欣好不好?”
夜眉欣?蓝若溪皱紧眉头,“我怎么听着像没心啊?”说完,她很快反应过来,“你在说我没心是不是?允莫……”
“哈哈。”看见她有些怒气的模样,让他又爱又心疼,“不逗你。那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想想孩的名字,总不能等出生时候在想吧?”
他总是这样,什么事情都会考虑到她前面,跟他在一起什么都是规划好的,就是这样才会安心。
她笑,“好,这肯定要好好想一想!”
爽朗的笑声银铃般的回荡在房间里,充满温馨和谐。
一张彩印报纸悄无声息的落在鹅毛地摊上,头版最大的照片印刻着林月冥和艾薇婚礼的场面,和几张小的结婚照片。
‘林氏集团大公另娶娇妻,真心祝福,白头偕老。’
黑色墨油味道的香味,穿插着他们两人的笑声,印在斑驳的阳光下,绚丽夺目。
一日夫妻日恩,林月冥也终于重获属于自己的爱情。
蓝若溪躺在夜允莫怀里,余光看见那张安静躺在地毯上的报纸头版,笑声更明朗,自内心,舒心的笑,快乐洋溢。
夜里,他抱着她入眠。白天,他为她做饭一起吃着美食。弹奏着欢快的音乐,钢琴声四起,回漾在各个角落。
日复一日的朝夕相处,五个月快如一转眼的光阴,生产前一个星期,蓝若溪住进医院妇产专科检查,各方面达到指标,可是医生却建议剖腹产。
因为孩体重很足,头颅的厘米和盆骨查的多,生怕顺产会有闪失。
“听医生的吧?”夜允莫左手拿着水果刀在削一块新鲜的苹果,水红色的果皮一气呵成,直到掉落在地上还没有断。
蓝若溪躺在病床上,想起书里的建议,准妈妈在选择范围间最可能顺产,经过挤压强大收缩,生出的孩质体好,而剖腹产所生的孩,直接从宫取出,或多或少会缺乏安全感。
见她久久没有说话,夜允莫急促道:“顺产不顺利的话还是会转去手术室做剖腹产的,受两回罪,本来生孩就辛苦,万一……”
经历过几次的悲欢离合,年龄越长越经不起打击,夜允莫真的生怕她在出意外。
毕竟女人生孩是大事,他维系到小心谨慎的地步。
“好啦。我知道你担心。”她握住他的手,摸着鼓起的肚,笑道:“我就乖乖听医生的话,只要我们的孩平安就好了。”
对于一个做母亲的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孩生命更重要的事情。
第二天一早,剖腹产的专家为蓝若溪在早上九点安排第一个手术,医生每天接生五六个新生儿,特别有经验,手术进行的非常顺利。
半个小时进行时间,每一分每一秒对夜允莫而言都是秒如年的煎熬,他守在手术室门外,一颗火红的心快要从嗓跳出,想起医生事先让他签下的医疗书,想起每一个条款和意外或许的生,不知别人如何面对,此时理智的夜允莫也变得六神无主。
十分紧急的时间,接到蓝昊打来的电话,他询问蓝若溪是否平安,顺利生产。
夜允莫淡然的回应,“现在还在手术室,一会儿才能知道结果。”
蓝昊沉默,思道:“我能不能去参加孩的满月酒?”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夜允莫没有回答,但是蓝昊无论怎么说,都是孩的舅舅。
“等若溪恢复好了,我让她给你打电话报平安吧。”背着蓝若溪,夜允莫也不好说的绝情,其实心里十分不愿意,他根本就没有一天把蓝若溪当做自己的妹妹,现在又来充装什么孩的舅舅?
“我希望若溪她,能原谅我。”时间过的越长,罪恶感越多,说蓝若溪自私倒不如说真正自私的人是自己。
夜允莫简单的回应,匆匆挂断了电话。
穿着粉红色护士装的年轻女孩从手术室走出四处张望,“11床产妇家属,生了。母女平安!”
夜允莫这时候的心随着护士的声线一同落下。生了,生了,母女平安!
“女孩吗?是女孩吗?”夜允莫焦急的询问,“产妇呢,还没出来吗?”
“很快了。”护士笑眯眯的祝贺,“恭喜你,当爸爸了。”
蓝若溪被推出手术室时,额头上的汗水打湿头,一缕一缕的黑贴在脸颊,她很累的样,半眯着眼睛,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手臂打着吊瓶,看见夜允莫后虚弱的伸出手,“允莫,是个女孩,我们的小公主……”
“老婆。”他激动的满眼含泪,说话囫囵,半天才道:“辛苦你了。”
这才是第一个孩,她欣喜的闭上眼睛休息,曾经想过,要为他生四个孩,等老了围绕膝下,儿孙满堂。
蓝若溪在自己制造美满温馨的画面里沉沉睡去,再次醒来看见夜允莫抱着孩,坐在床边的沙上,两人乌黑的眼睛出奇的一致,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看。
“女儿就是像爸爸。”虽然刚生的孩,眉眼间跟夜允莫活脱脱的相似,尤其是神态,就跟一个模里印出来的。
“你醒了?孩饿了。”他笑呵呵的将他们的孩放在床边。
她是那样小,那样软,粉嘟嘟的皮肤吹弹可破,蓝若溪生怕伤着她,连碰都不敢碰。
因为吃的好,调理也好,蓝若溪的奶水非常充足,孩吮吸饱了,不一会就睡着。
蓝若溪握着夜允莫的手,幸福的看着他们的孩,郑重道:“我们的孩,就叫夜婉。”
温柔可人,委婉动人,其实这个名字,没有很多寓意,就是她心底喜欢温婉里这个婉字,想起来也巧,她考虑名字的这几天,只想到女儿的名字,就恰好生了个女儿。
“夜婉,夜婉。”夜允莫呐呐自语,从心底喜欢。
看见他们的孩出生,总感觉人生圆满很多,看见夜婉睡觉乖巧的模样,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传承的喜悦。
他们的孩,不用多么优秀,也不用替他们争光,只要做个德高尚的人,平淡安稳的过完一生,找一个爱她如生命的男人,携手相伴过完下半生就好。
夜婉才刚刚出生,蓝若溪就急着为她规划好人生,父母都是爱孩的,她不希望她经历痛苦和伤心,自己尝试过的悲痛,一定不能在她的孩身上生……
蓝若溪很虚弱,用用脑就觉得困意来袭,再次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夜允莫抱着夜婉开心的转悠。
“你一晚上没睡吗?”她问。
“没有。”他抚摸着夜婉的小手,“等会要被护士抱走,你先喂奶吧,婉婉饿了。”
蓝若溪自然的抱过孩,慈爱的眼神里印刻出的满满全是母爱,吃饱后,夜婉被护士抱走。
她刚才一直绷着劲,现在才感觉到腹部开刀的一块特别的疼痛,医生夹了止疼棒,说是产后的正常现象,还叮嘱现在不要进食补,等两天后在开始喝鲫鱼汤。
庆幸的是她的奶水一直很好,直到一个星期后出院,明媚阳光的早晨,刚出住院部的大门,夜允莫突然抱住她,黑色的眸里全是深情。
“我们结婚,只是草率的领证,包括孩出生,我们都没有父母在旁边祝福,清清冷冷的只有我们一家口。若溪,你会不会觉得委屈?”
这几日,她看在眼里,别的产妇所有亲戚朋友探望祝福,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但是夜允莫能想到她会难过,说出这句话已经是最好的安慰。
感动的眼泪溢出,蓝若溪坚定道:“允莫,我没有资格委屈,你能愿意重新跟我在一起,就是我今生最大的幸运。”
只要有他在身边,就好。她真的够了,什么也不再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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