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暝曦心中一方面牵挂着姜仪柔的病情,另一方面担心上官卿遥她会伤害姜仪柔,脚步愈渐加快,匆忙往欢仪阁的方向赶去,生怕迟了一秒,就会威胁到姜仪柔的生命。
主子如此心急,奴才们也不敢怠慢,也急忙加快了脚步。他们见皇上如此担心柔贵嫔,心里都不禁为那才进宫的皇后娘娘捏了一把汗。
姜仪柔和上官卿遥两人就这样在院中对峙了许久,直到某人瞥到那抹越走越近的明黄身影,突地噗通一声跪在上官卿遥的面前。
“姐姐,柔儿从未做出魅惑君主如此不堪之事,更不敢欺君,你又怎么可以如此冤枉柔儿呢?若你真的看不惯柔儿,那柔儿打自己几下,这样也好让姐姐心里好受一点。”
边说还不停地抽自己的嘴巴子,泪眼涟涟,我见犹怜。
欢仪阁门外,慕容暝曦此刻正站在那里,阳光打在那高大的身躯上,刺得上官卿遥眼睛生疼。一张俊美的脸,渲染了几分怒色,冰冷的眸光仿佛要将上官卿遥射穿。
上官卿遥丝毫没有惧怕之意,依旧仰着头对上眼前几乎要将她吞噬的脸。
“皇上……”这短暂的空寂被姜仪柔给打破,惶恐的声音不断地颤抖着,睁着无辜的双眼看着慕容暝曦。
“皇上,姐姐她说柔儿犯了欺君之罪,还魅惑于你,说柔儿罪该万死!”
“上官卿遥,你就是这样看望柔儿的吗?”不稳的语气夹杂着浓浓的怒气,愤然一拉,让姜仪柔强至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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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仪柔从未见过慕容暝曦对自己这般粗鲁,原本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顺势流了下来。
“慕容暝曦,你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原来你所深爱的女子竟会如此演戏!”上官卿遥拍着手道。
“素心将你家主子扶到内殿,宣太医来瞧瞧。”交待完之后,挺拔的身影悠然转身,冷冷地看着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上官卿遥,那双执拗的眼睛深深地激怒了他。
幸好他来得及时,否则柔儿哪里会是这个心机之女的对手?她上官卿遥哪里来的胆子敢伤害他慕容暝曦心爱的女人?
“上官卿遥你!”几步就跨到上官卿遥的面前,看着眼前娇小的身影,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只是冷气更加逼人。
“慕容暝曦看来果真是我被说对了,所以恼羞成怒了,是吧。”上官卿遥依然面不改色。
“上官卿遥,你这是在跟朕叫板是吗?作为你的丈夫,朕友情提醒你一句,有那闲功夫在这与朕的心喜之人斗气,还不如去给你的宝贝弟弟送别。不然你与他怕是今生都永无再相见之日了!”
慕容暝曦努力将自己的怒火给压制了下去。
“小姐,不好了。”手里还拿着桂花糕的青鸾横冲直撞地闯了进来,“少爷他主动请命去边关了,怕是这会儿已经出城了。”
“什么!”上官卿遥脸色骤变,急忙离开。
“上官卿遥,这局你我扯平。”慕容暝曦看着上官卿遥渐行渐远的背影,嘴角不禁上扬。
“皇上,柔儿昨夜真的是感染了风寒,今晨才略微有所好转的。可是姐姐她却不信,硬说柔儿犯了欺君之罪。”姜仪柔轻咳了几声,白嫩的脸颊因方才用力过重,到现在还红肿着。
“朕若是知道上官卿遥那个女人会如此待你,朕是绝不会允她过来看望你的。”紧紧搂着姜仪柔,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的脊髓之中,心疼之意溢于言表。
“皇上,其实姐姐她也是为了治理后宫,她担心柔儿失了分寸,这才小惩大诫的。”姜仪柔知道伴君如伴虎,所以懂得见好就收,有时戏一旦演过了,反而会适得其反,这也就是她为何可以一直盛宠不衰最主要的原因。
“朕的柔儿就是心善,你放心朕一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慕容暝曦握着她葱白的指尖,对她承诺道。
“其实只要皇上心里有柔儿,柔儿受这点委屈也不碍事的。”姜仪柔柔声道,眸中一汪秋水渐渐荡漾开来,让人更添喜爱之情。
“上官卿远,就算你真的下定决心要离开这里,至少也要跟姐姐道个别吧。”
上官卿遥策马出宫去追,在城门与上官卿远打了照面。
“呵,微臣真是三生有幸!竟还劳烦皇后娘娘的大驾来给微臣送行!”一字一句无不带刺!
“卿远,你可还是因姐姐嫁入皇宫之事在怨姐姐?”
“怨?微臣怎么敢怨皇后娘娘的。皇后娘娘做事从来都有自己的考量,自顾自地决定自己的命运,从来不曾考虑过所在乎你之人的感受。”
极其平淡的语气,平静的面容,却在上官卿遥的心湖激起千层涟漪。
“卿远,是姐姐的错。可是一切都早已注定,由不得姐姐去反抗,所以请你理解姐姐好吗?战场上刀剑无眼,千万要珍重!”
“上官卿遥,若想我无恙就好好地活着,答应我在还我没死之前,你绝对不可以倒下!”话语虽听上去无情,却处处透露着上官卿远对她的真诚祈祷。
后宫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诡谲多变之地,稍有不慎,就会丧命。他只能以此言刺激她,让她千万保重自己。
“好。”上官卿遥重重点头应下。
不再回头,扬鞭,一骑绝尘而去。
而上官卿遥一直看着他远去的方向,久久没有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