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湛金枪相传是三国名将马超,以及岳飞传里第一猛将高宠,明英烈里大将常遇春用的武器,现代的《张国良苏州评话》里时这么描述它的,此枪身乃寒铁打造而成,长一丈一尺三,枪头为黑金虎头形,虎口吞刃,枪体镀金,乃铂金铸就,锋锐无比,砍刺剁劈,不怕火炼,百炼精铁。
宴雨泽长的人高马大,最明显的特征是黑,黑的像包公,力大无比,手里的枪重有80多斤,舞动起来刷刷有声,枪扎下去连巨石都可以穿透,枪尖丝毫不卷。死在他手下的猛将不计其数。宴雨泽是明成祖朱棣最喜欢的武将之一,给予他极大的权力,但是由于缺乏限制,锦衣卫为了邀功请赏而罗织罪名,不择手段地扩大牵连范围,制造的冤假错案不胜枚举。
蓝景卿深知这一点,他可不想在香格里拉制造血腥大案,宴雨泽也知道欧凌天和沈云鹤这两人不太好惹,就听从了宴雨泽的意见,先说服欧凌天,让宴雨泽带着锦衣卫与欧凌天一起进得沈府,措手不及,把沈云鹤先控制起来,抓住了沈云鹤,树倒猢狲散,沈府就不费一兵一卒的拿下了。
算盘打的不错,可惜事与愿违,欧凌天跑到沈府告密,计划落空了。
“枪神”宴雨泽勃然大怒。
于是就有了包围沈府,准备刀兵相见的情景。另外宴雨泽还准备赶尽杀绝,把《梅花山庄》也团团包围起来,抓住欧凌天,再进攻《梅花山庄》,把朝廷钦犯全部押送北平,领功取赏。
蓝景卿来到箭楼下面,家丁瞄准了他,只要一松手,箭镞就会飞驰而下,穿他一个透心凉。
沈云鹤看着他,蓝景卿到很沉稳,脸上没有害怕的意思,相反抬头也看着他,两人对视着,都在心里暗暗较量着,现在谁把谁的气势压下去,谁就占据了上风。
沈云鹤冷笑一声问道:“蓝大人今天兴师动众,为了什么呢?”
蓝景卿回答说:“欧凌天不是告诉你了吗,窝藏叛逆朱允炆,那可是诛九族之罪。”
沈云鹤说:“蓝大人,你的脑子是不是水了,圣上寻找朱允炆找了多少年你不知道吗,结果呢,连个人影都没有,朱允炆早就死了。朝廷不遗余力拼命虚寻找,就是为了和一个幽灵叫劲吗?朱允炆的手书出现在西藏就能够证明他在吗?建文帝的笔迹谁不会模仿,再说了,他真的想复辟,到这个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干什么?点雪为兵吗?”
蓝景卿回答不上来。
沈云鹤继续连讽带刺地说:“我养父是在朝廷里面做过差,那是先帝时期的事情了,他早就年老体衰,在家里颐养天年了,和朱允炆八竿子扒拉不着,怎么会和一个根本不存在的死皇帝有牵连,你身为朝廷命官,就这么不明事理,跟着瞎起哄吗?”
蓝景卿的脸红了。
沈云鹤说的一点没错,蓝景卿也心知肚明,可他没有办法,明成祖朱棣疯了,皇帝一疯,下面的臣子也要跟着一起疯,皇帝的话是圣旨,皇帝的任何一句言辞都是法律,一句顶一万句,虽然他们都知道那是一个极不负责任的胡言乱语,痴人说梦,但是那是永远无法违抗的圣旨。
抗旨是要杀头的,蓝景卿明知是错的,只能将错就错,蓝景卿明知沈家是无辜的,但需要他们自己的嘴去向明成祖说明白,蓝景卿只是一个朝廷的小工,负责把朱棣想要的东西运送过去。
蓝景卿对沈云鹤说:“沈先生,建文帝朱允炆是不是在西藏我也不清楚,但是既然发现了他的手书,朝廷知道了非查不可。你父亲身为朝廷大内的总管逃脱不了干系,谁都会认为沈弘文为了君臣旧情会把朱允炆定藏身在沈府,或者知道他的藏身之处,只要把朱允炆交出来,你们就是朝廷的功臣,不交就是朝廷的叛逆,私藏罪大恶极的钦犯,那可是天大的罪过,和何去何从,沈先生心里比我有数。”
沈云鹤冷笑一声说:“这么说蓝大人已经给我们定罪了,而且是罪大恶极,因为我的父亲曾经是大内总管,我们就该为朱允炆这个死鬼殉葬,对吧。也好,我们认了,不过蓝大人也知道今天是我父亲七十大寿,前来祝寿的都是我的江湖好友,老老少少数百人,他们与朱允炆没有任何关系,请大人放他们一马,否则到地狱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蓝景卿沉默片刻回答说::“这我也说了不算,我去和锦衣卫官校商量一下。”
沈云鹤说:“锦衣卫官校,就是那个自称是什么枪神的缇骑宴雨泽吧,你告诉他,不要伤及无辜,那样是要遭到武林人士的报复的。”
蓝景卿全身一震,回到队伍里与宴雨泽商量起来,宴雨泽也很吃惊,他没有想到沈府今天祝寿,来了那么多武林中人,除了令他头疼的追魂刀章啸霖,江湖浪子徐逸,铁戟王向林与金枪林飞兰,还有数百江湖里不好惹的武士及其家眷,都杀了将掀起江湖大波,他宴雨泽就是有十个脑袋都不够人家砍的。于是就答应了沈云鹤的请求。
沈府大门打开了,在沈云鹤的一在劝说下,大部分武林好友度带着家眷与沈云鹤含泪告别,也有不愿意走的,追魂刀章啸霖,江湖浪子徐逸,铁戟王向林与金枪林飞兰坚决要求留下来,手下十几个随从也跟着留下来,里面还有江湖人称“索命锤”的刘憨,一条索命链子锤神出鬼没,与沈云鹤是生死之交。
送走了前来祝寿的人与沈府的佣人,沈云鹤把剩下的人召集在一起,男男女女总共有百十来个,沈家的人有老爷沈弘文,沈太太叶思烟、大姨太张采蓝、二姨太王巧霞、三姨太吴笑卉和二个孙女沈思蕊,管家沈大山和不愿意离开的数十名家丁,再有就是欧凌天了。
沈云鹤突然看着欧凌天,自己这个最好的朋友,为了他不顾一切地冒险上山报信,自己的家却身陷囹圄,生死不明,沈云鹤心头一热,对欧凌天说:“可惜呀,不能再一次和你比比输赢了,上次在《梅花山庄》比武,我可是略占上风哟。”
欧凌天不清楚他现在提这个干什么,顺嘴回答说:“是我略占上风,你输了。”
沈云鹤笑着回答:“是你输了,别不好意思,就承认吧。”
两人怒目相对,突然又都移开眼睛,欧凌天没好气地说:“沈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现在可不是你我斗嘴的时候。”
沈云鹤突然单腿跪下,双手抱拳对欧凌天说:“欧兄的大恩大德我来世在报吧,今天我只求你一件事情,替我照顾好我的两个女儿思蕊和梦蕊,把她们安全带出去,也只有欧兄你能够办得到了。”
欧凌天愣住了。
沈云鹤继续说:“出了一个秘密的后门就是山,山里有一条秘密通道,我的管家沈大山清楚,逃出去后你们不要继续留在西藏了,去青海找我的一个最好的朋友,管家知道。还有就是把飞兰也一起带走,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犯不着为我去送命。”
没等欧凌天说话,“金枪”林飞兰不干了,她怒气冲冲对沈云鹤说:“我不走,要死我们就死在一起。”
沈云鹤眼珠子一瞪厉声说:“林飞兰,凭什么要让你为我们送命,你是沈家什么人?你也知道锦衣卫的残酷,一个女人去那种地方生不如死,你知不知道?”
林飞兰固执地回答说:“要走也是你们全家走,我们留下掩护你们。”
沈云鹤摇摇头:“朝廷要的而是我们,所以我和我父亲及家眷谁也走不了了。飞兰听话,也请你看在我们几年的情分上善待我的两个女儿,沈云鹤求你了。”
林飞兰不吭声了。
欧凌天说:“沈兄你这是要托孤吗?我也是朝廷钦犯,自身难保,恐怕难承担起这个责任呀。”
沈云鹤说:“欧兄,你的家眷现在也很危险,你得去救她们,还有就是寒冰可是我们沈家的媳妇,你我定的娃娃亲,你想反悔吗,不想就走,快走,没有时间了。”
一边的“索命锤”的刘憨嗡声嗡气地喊道:“欧凌天,你怎么像一个娘们似得啰里啰嗦的,我手里的索命锤可不是吃素的,它好长时间没有开荤了,说不上谁保护谁呢,快走,别惹我生气。”
追魂刀章啸霖和铁戟王向林也在一边应和着,欧凌天一咬牙说:“行,我就领着思蕊和梦蕊先走一步了,沈兄,你的话我记住了,寒冰就是沈家的儿媳,你也千万要活下来。”
沈云鹤摘下腰间的刀递给欧凌天说:“这把龙鳞刀你也带走吧,它是难得的宝刀,跟随我从来没有离过身,我不想让它落在官兵手里,留给你,也好替沈家的后人留下一把绝世宝刃。”
看着龙鳞刀,回忆起他们之间所发生的往事,欧凌天的眼睛湿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