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雪山中摸爬滚打地走了两天三夜后,左行果才同老者一起走出绵延了万里之长的悠悠昆仑山脉,回头深深凝视了一眼身后的巍巍巨山,左行果先是感慨颇多地点点头,最后又不知怎么地摇了摇头,看的一旁的道末老者一阵的皱眉。
“伊始,你仔细看这座山脉的走势,觉不觉得像是一头盘踞在大地之上的龙躯?”
道末淡淡扭头看了一眼旁侧的弟子,脸上似乎没有多余的一丝表情,仿佛说出这话之际并没有产生一点心里波动。
“龙躯?……怎么可能?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传说中的东西?”
左行果心里震惊,打小学到的知识就是一些科学道理和历史古识,按现在的科学层面上解释,昆仑山脉是由于地球地壳运动导致地面隆起的,其中就是一些山石组成,可如今……
像是看透了左行果心头所想,道末缓缓摇摇头,而后用一种斩钉截铁的口气说道:“你说的也不是完全不对,只是这些常识仅仅是凡人眼中的世界,而类似我们这一类的异类,这个世界可是不是那个样子,以后你就会慢慢接触的!”
左行果也没有再问什么,他也不想再问什么,因为他在组织里已经养成了一种习惯,那就是上级会告诉你的他一定会告诉你,至于他不想告诉你的,你也没有权利再去询问。
最后又远远眺望了一眼古洞的方位,左行果在心情极度复杂的情况下远离了自己生活五年的第二个家,踏上征途,即将开启一段跌宕起伏、精彩与刺激不断地生活!
一路行走缓慢,左行果由于身体刚刚大伤痊愈,自然体质薄弱,不过也多亏平时他没事喜欢一些极限项目,身体有些底子,行走起来虽然不能同修道的师父道末相提并论,不过好再也没有拖两人的后腿。
在庞大的昆仑山脉间行走,而昆仑山脉自古就在中国的神仙传记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因此师徒两人每走一段时间,师父道末就会讲一些关于昆仑山脉鲜为人知的古识,一路上也算不太单调枯燥。
当两人走到一处僻静幽深的峡谷时,道末突然停下了脚步,狐疑地瞅了一圈四周的山势,而后开始手掐指捏,最后双眼爆射一束精光,走到一处微微凸起的山石处,失声说道:“这里天地造势鬼斧神工,周围山势尽显合拢态势,犹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莲花,而这里就是聚集天地灵气的花蕊所在,可惜……”
说到最后,道末开始扼腕叹息,叹息声不断,一连开口说了几个可惜可惜,不知到底是在可惜什么,看的左行果一阵头大。
“怎么了,师父?难道这里也有什么历史古识不成?”
左行果疑惑地瞅着四周光秃秃的山石,没有生长一点的嫩绿,虽然先前自己对比稍感疑惑,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难道说这里的地质土质不适合植被生长?
“凡人之见!这里山势围拢,聚集天地灵气,可生夺天地之灵秀的生灵,而且这里以前似乎……
停顿了一下,道末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里似乎已经被高人寻到此处,并且建造过一处能够加速汇合聚灵的道场,只可惜被毁坏了,可惜可惜……”
道末摇摇头,他本来是想借助道场残留的一丝蛛丝马迹来窥视先前的遗迹,可是竟然没有留下一星半点的残物,不由得让他心生遗憾,先前的喜悦也被一扫而光。
“难道是玄阳胡真人和金丹子张继清所建的昆仑道观?他知道昆仑道观现在已经成了一处昆仑观景点,并且这里的地址明显不对,难道说这里才是真迹?”
左行果小声呢喃,心里盘算着自己的猜想,不料旁边的师父道末却是接下了他的话茬,“这里真的有道场存在过!”
左行果扭头一看,师父道末正蹲在一处有些许瓦砾碎片的山石下,低头正仔细摩挲着捡起的一块碎石,嘴里的惊叹声不断。
左行果慢慢走了过去,捡起一块清灰色的瓦砾碎片,用手抹掉上面的灰迹,瓦砾露出更加青亮的颜色,但有些许的焦黑,左行果注目凝视,感觉这也就同一般寻常的瓦砾没有区别。
“注意到瓦砾的焦黑没有?”道末蹲在一旁,头也不抬,注视着他自己手中一块完全焦黑的残片,似乎是在询问左行果,也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注意到了,只不过这焦黑有何不同?烧制瓦砾过程中,难免会温度不稳,把瓦砾给烧焦了,这有什么不同的?”
左行果掂量着手中的瓦砾,分量也同一般的瓦砾相差无几,颜色也差不多,显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
“你大错特错了,一般之物烧炼的瓦砾,怎么能够承受住劫雷之灾的轰击?估计只是天降劫雷威力最小的一下,整座道场也会瞬间化为粉末,哪里能残留下这些几乎完整的瓦砾?”
师父道末看了左行果一眼,就继续埋头瞅着他自己手中那块黑炭,仿佛捡到了一块稀世罕珍。
左行果被反问地无语了,天降劫雷?现在可是太离谱,按照师父所说,普通瓦砾不可能承受住传说中的劫雷之威,那也就是说这看似普通的清灰瓦砾,竟然也不是一般的瓦砾?
“你不信的话,就用你拿的刀去切割一下这片瓦砾?”
师父道末说着,随手就将他手里的黑炭给扔了过来,“咣当”,黑炭掉在地上,与岩石撞击发出金属特有的声音。
左行果闻声心里迟疑了一下,从怀里掏出一把墨绿色的似玉小剑,细窄的剑身,最前处有一小截残缺,不全剑身上还镌刻着一些奇特的符文,仿佛浑然天成一般,摩挲着剑身,一股冷意从剑身传递到左行果心里,他沸腾的心瞬时感觉掉入冰窖之中,即刻间就感觉浑身如剑刺一般刺痛!
“快丢掉,那是剑气!”耳旁一声惊雷地吼声,将左行果沉入昏迷的心志霎时间惊醒,一个机灵将手中的玉剑扔到地上,玉剑落地弹起,剑身竖直“噌唥”一下直插地面,没入地只剩剑柄!
“这……”左行果看的目瞪口呆,平时他用手触摸剑锋都没有事,可今天这把剑却让他目瞪口呆!
“这把剑你是从哪里得到的?”道末道袍大袖一挥,没入地面的残剑就瞬间“噌楞”一声飞出地面,直接落到他衣袖之内的手中,一边摩挲着剑身,道末一边问道。
其实,左行果也是在无意当中得到这把剑的,当时他刚到古洞,一次外出散心时看到一处孤僻绝峰之上有莹莹嫩绿却发出了五彩之光,就费劲爬到绝巅,顺着光华在雪层下挖出了这把残剑。
“这把剑是我无意挖来的!”
左行果不想有丝毫地隐瞒,思索了片刻,就直言坦露出残剑的来历,不对信任自己的人说谎,这是左行果做人的原则。
奇怪的是,师父道末听到他说出后,却没有半点的动静,只是呆呆地摩挲着残剑剑身发呆,左行果发现师父的嘴唇在触摸剑身时有些颤抖。
半晌,道末还是没有言语,只是现在他看剑之时的神情发生了转变,左行果看到后大吃一惊,因为师父以由先前的发呆变成愤怒,仿佛看到了血海深仇一样的仇家!
“这怎么会这样?难道师父与残剑主人有深仇大恨?”
左行果胡乱想到许多,他不知道师父为何看到残剑会有这么复杂的情绪,不然就算逐出师门,他也不会拿出此剑。
“伊始,收起此剑吧!”
正当左行果在胡思乱想师父和残剑的关系之时,师父道末却早已恢复常态,一脸平静得站在他跟前,伸手将剑递给了他。
“哦!”左行果下意识地伸手接过了残剑,微微张开的嘴张了半天,想说些什么可最终又合上了。
“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只是现在不是时候,等你日后再次回到昆仑山时,想必你会知道得!”
师父道末淡淡地看了一眼左行果,其实刚才左行果的举动他看的清清楚楚,也知道他会好奇,只是现在一切时机不成熟,他知道太多反而对他不好。
“你将这些瓦砾全都聚拢到一堆收集起来,日后会有大用!”
说罢就扔给他了一个手掌大小的青灰色口袋,然后就继续对着山势掐指捏算,不再理会愁眉苦脸地左行果了。
“这么小的口袋,怎么能够装的下这么多瓦砾?师父是老糊涂了吧!还是在考验我的耐心?”
左行果在郁闷中将瓦砾聚拢到了一堆,足足有一小推车之多,望着眼前的瓦砾,左行果又看看远处山石之上闭眼在掐算的师父,他想哭的心都有!
“装吧!能装多少算多少!”
一横心,左行果蹲下身子,先将完整些得瓦砾给归拢到了一堆,其余破损程度严重的归拢到一堆,而后才开始慢慢装盛,还一边向口袋装一边看一眼师父道末。
装了几块后,左行果就发现事情有些怪异,按理说来,巴掌大小的口袋能装三四块瓦砾之多就算可以了,可装了十来块瓦砾后,左行果发现口袋还是原来的样子,没有一点的膨胀,不增大一分,原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好神奇的口袋!就像是神话传说中可装天地的乾坤袋,太神奇了!”
左行果发现口袋的秘密后顿时干劲十足,不待多长时间,一小堆的瓦砾就被一瓦不落地全部装进了口袋,而且更神奇的是,这个口袋装进了一堆的瓦砾,它的分量竟然没有一丝的变化!
“伊始,装好了没有?”师父从山石上下来,远远看到左行果在发呆,就走了过来。
“装好了,只是这个……怎么……”左行果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所谓的口袋,也不知道该不该问师父这些问题,一时间有些踌躇。
“哈哈,原来如此!这口袋是道门中不入流的法器“空间袋”,平时也就装一些杂物,既然看你喜欢,那就给你一些好了!”
师父道末从道袍衣袖中掏出三四个同样的口袋,一齐扔给了左行果,高兴的左行果屁颠屁颠地妥妥收好,贴身放在胸口,生怕丢了掉了。
“等你修道后,这等法器自然多的是,甚至还有更好的,不用如此!”
师父道末瞅着左行果小心翼翼地样子,仿佛看到了往昔自己的样子,一时间有些发呆。
“走吧!就要走出昆仑山了,我们还得去趟陕西西安,时间紧迫,路上不宜拖延时间!”
师父道末丢下话后,就飘然前行,留下仍旧一脸感应劲儿不退的左行果,在身后暗自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