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的鞋湿了,尚君竟抱着她一路走回了房。
这下子,别院中的人都激动起来,三三两两在一起议论纷纷。
“夫人搂着大公子的脖子,一边笑一边说着左拐、右拐……哎呦,跟赶牲口一样”。
“得了吧,你这是羡慕!”
“我还是头一次看见大公子笑得那么开心呢,原来他也是会笑的”。
“他们真是好恩爱啊,怪不得大公子会半路将夫人劫了,听说夫人本来是要嫁给允公子做妾的!”
“啊?!这不是一女许配二夫吗?允公子岂不要难过死了”。
“大公子和二公子向来不和,还不知道是谁抢谁的呢”。
……
无忧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说也奇怪,无论晚上是如何入睡,醒来时一定是被尚君揽在怀中。
无忧揉了揉眼,懒洋洋问道:“你醒了多久?”
尚君皱皱眉,环在她肩膀上的手轻轻活动了一下:“胳膊刚好麻到曲尺穴。”
无忧直起身子,用手在尚君的外关穴上使劲儿按了几下,尚君的表情立时舒缓了很多。
“要起床了吗?”尚君似乎恋恋不舍,还伸出手,用手背在她后背上抚来抚去。
无忧坐起了身子,抬头看向窗外,只见外面蓝天白云,是难得的清朗明媚。
“既然都来了,不如去找荀花!”无忧的眼睛突然亮了,想起上次的寻花经历,她满是后悔,当时只顾着心痛难过,错过了跟费神医请教的机会。
尚君也笑嘻嘻的坐起来,凑在她耳边说道:“你不就是花吗,还要寻?”
无忧迅速翻身下地,拽起搭在一旁的衣裙裹在身上:“别闹了,咱们现在上山,下午就能回来。”
尚君摇了摇头,掀开被子站在床下。
其他的事尚君都还可以自己来做,唯独穿衣必须有人伺候。一开始无忧还不好意思,每每为他穿衣都极为小心,不敢碰触到他的身体。可她发现,若她害羞,尚君就更加尴尬。虽然他依旧会吊儿郎当的开着玩笑,可他的耳朵会红,胸口会红,胳膊上也会起细细密密的小疙瘩。
所以无忧索性大方起来,利索地帮他穿好衣服,又将发髻梳好,左右端详之后,满意叹道:“这位公子长得还真是俊俏呢!”
尚君也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虽未见过母亲,但我想我的长相应该是随她的。”
无忧噎住,不知说些什么。
尚君又道:“这样最好,只要看见我,他们就永远忘不了我母亲”。
无忧赶紧打岔:“咱们出去吃饭吧,我好饿”。
吃饭时,下人见无忧穿着男子一般的裤子十分好奇,躲在一旁窃窃私语。
无忧干脆站起身,转了个圈儿让她们看个清楚,还得意说道:“这叫胡服,是京城女子最流行的装扮。穿上之后既可以骑马,又可以爬山,方便极了”。
说着,无忧还做了几个踢腿的动作。
别院中的丫头整天生活在山中,哪儿见过这样举止狂放的夫人,她们有的满是好奇,有的带着羡慕,也有的紧皱眉头,仿佛十分不屑。
这时,尚君放下筷子,笑着说道:“我听说京城流行一种舞蹈叫胡旋,你可会跳?”
此时无忧已经握住了尚君的手,两个人十指交叉,亲密又自然。
无忧摇摇头:“我只见过,却不会跳。我见过最好的一次是在睿王爷家,那胡女穿着短褂,露着纤纤细腰,站在一面大鼓上不停的旋转,到了后来我都看不清她的脸,只能看到舞起的裙带像云一样飘啊飘的”。
他俩一边说,一边手牵着手向外走去。只留下院中目瞪口呆的一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