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琬见事情办完了,知道他夫妻二人有话要说,把特意给小外甥女准备的两套纯金手镯与项圈留下,便带着人回宫了。
朝堂一直忙到腊月二十八,二十九封笔。
从年三十,一直到正月十五,每日都有宫宴,四爷直说过个年比平日里还累。
林琬听的还笑话了他一通,不过私下里还是会做些养身的汤水给四爷补养,毕竟宴席上难免要喝酒,喝酒伤身不是。
年前四爷还是把太后从畅春园接回来了,其实太后自个也想回来,毕竟过年这样的场合,她也想在众多太妃面前表现表现。
不过太后回来后也收敛多了,不会再动不动便叫人过去请安训诫,对林琬虽没有什么笑脸,不过也不像从前那般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这也算是给四爷示弱了。
因着异国使臣还在,四爷这段时间难免得做做样子,每隔六七日便会在景阳宫留宿一晚,当然只是留宿而已。
可其它人不知道啊,看丽嫔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心想这位也算是新起之秀了。
丽嫔表面是风光的,不过内里的苦楚也只有自个知道罢了。
四爷偶尔也会去几个有孩子的宫里坐坐用顿膳,其余时间全都留给了林琬和三个小团子。
可皇后那里四爷跟没有这个人似的,要是二格格也是让人抱去养心殿里见见,自那日后竟然一顿饭都没有留过!
后宫众人都觉着恐怕又是皇后惹万岁爷不高兴了。
正月十五,宫宴结束,白首趁着空挡便来到了承乾宫。
林琬知道白首是来和她告别的。
两人都互相关心了彼此几句,能看得出,白首有些舍不得,其实林琬也是如此。
白首性子沉闷,不善表达,可几句话一说,眼圈还是忍不住红了。
“奴婢走后,娘娘要照顾好自己,这一走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这个盒子里是那边家传的一些药丸子,功效都写在上面了,娘娘留着以备不时之需。”
林琬结果那个檀木盒子,顺带握了握白首的手。
“嗯,我知道这个是你家传的宝贝,一定会收好。
你以后不要再自称奴婢了,不合规矩不说,还让人听见笑话。
直郡王每年都有几个月要回京述职,咱们往后见面的机会多着呢。”林琬心里有些酸涩。
自古最是伤离别,果然如此。
“奴婢永远都是主子的奴婢,主子便让奴婢这样说吧,这样奴婢心里舒服些。”
林琬笑瞅了她一眼,摇了摇头问道:“直郡王待你可好?”
白首点点头,说了句挺好的。
林琬知道有些路既然选择了,那不管好坏都得自己去面对。
“白首,我这里往后便是你的娘家。若你被欺负了,别一味忍耐,你是侧福晋,可别犯傻。若是哪日真伤心了,便告诉我,我接你回家。”
“主子……谢谢!”
白首忍不住用手绢擦了擦眼角。
“好了,别弄的跟生离死别似的!
时辰不早了,别让王爷等你太久。去吧。”
“奴婢拜别主子!”
白首也知道不能再待下去了,她起身之后,板板正正的跪下向林琬处磕了三个响头,咬牙带着人出去了。
宫门外,一辆刻着直字的马车正停在那里。
白首不敢让人多等,赶忙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