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鬼影的梦离开，进入我的梦，那鬼影岂不是也会离开我的梦，进入鬼影的梦？那不就一直套娃了？”秦昊很急，反伤鬼和香炉都出了问题，鬼魂还联系不上。
“我现在算是被梦魇入侵了吧？那我能不能找鬼橱帮忙？”
秦昊照例喊了声鬼魂，还是没有反应，依旧在两个梦中来回窜，场景都不带变的，就是眼晕。
秦昊又喊了声鬼橱，不过也没什么反应，不知道是被香炉隔绝了还是被公交车隔绝了。
“现在牵扯太多了，反伤鬼、香炉、梦魇、鬼影、鬼魂、鬼橱、白日噩梦。这么多鬼把我的意识扯来扯去，我该怎么脱身？等总部来人帮忙？”
……
“王教授，已经失联两天了，期间有五次信号连上了，都没有回应。”接线员柳三给王小明做了个汇报。
王小明很烦躁，本来杨间近乎完美处理了黄岗村事件，把那个有私心的冯全和能无解压制厉鬼的鬼棺全都“卖”给了总部，他还是挺开心的。
结果，秦昊失联了，好心情全没了。
“鬼橱有没有动静？”联系不上秦昊，王小明只能从侧面推断了。
“之前有一次往外冒红色液体，那栋别墅已经成了一片特殊的鬼域了，但是几分钟后就收回了那些液体，恢复正常。总部现在还没去调查。”柳三道。
“行了，我知道了。”王小明眉头紧皱。
柳三耸耸肩，回到专属安全屋继续摸鱼。
“该让谁去呢？李军上车恐怕就哑火了，曹洋实力不够，方世明、叶真都不怎么听从总部调遣。难道要让沈林或者王察灵去吗？”王小明苦思冥想，决定把问题丢给曹延华，自己先去早就鬼棺。
……
“什么？秦昊失联了？”曹延华一个头两个大。
“你先安排一只小队去看看情况吧，我还要忙。”王小明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如果只是去查看情况的话，柳三应该挺合适的……”和王小明不同，曹延华第一时间就想到了柳三。
“也不太行，柳三似乎和秦昊相处得不太愉快，而且柳三真名总部都不知道，要是他说秦昊死了把秦昊做成纸人带了回来，总部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曹延华摇了摇头，推翻了这个想法。
“单纯要情报，小心谨慎并且能保命就行了吧？可惜白少伤失联太久了，手机信号都没了，不然还能直接通过白少伤了解公交车的问题。”曹延华这时突然想到了解决黄岗村事件的杨间。
“大昌市基本被清干净了吧？或许可以培养一下杨间，秦老似乎也看好他？”曹延华调出来杨间家庭资料，总部特地调查了杨间父亲的资料，他似乎和秦老有一段交际。
……
鬼门自从被鬼脸撞开以后，门后那片鬼域就像失控一样，一只又一只厉鬼从中走出，公交车上已经有二十七只厉鬼了。算上秦昊三人，除去司机座位，只剩下五个座位了。
蓦地，一根根手指缓缓从鬼门里探出，抓住了门框。
然而，还没等这只鬼有多余的动作，插在报纸鬼青黑色鬼脸上的两根白色鬼烛就被点燃了。
“呼”黑色的烛光亮起的瞬间，就被一只看不见的厉鬼吹灭了，绑在鬼烛上的人皮纸也缓缓滑落。
虽然鬼烛已经熄灭，但是这些厉鬼都已经被吸引了，它们不会因为鬼烛的熄灭而选择停下。
鬼门中冒出的手指一根根往外覆盖，向后抓去。其余二十四只厉鬼也纷纷转向了报纸鬼座位的方向，似乎只要一停车，它们就会疯狂袭击。
公交车再次停在了路中央，只是这次，公交车没有开门。
“咔哒”公交车似乎被压制了一瞬间，后门应声而开，胡报国和白少伤就那么突兀地下了车。
而就在他们下车后，公交车似乎再也忍不住了，车内的灯光竟然同时熄灭。
“卧槽，这次熄火也太快了吧？刚开门就关灯！难怪老大之前让那什么把我们带下车。”白少伤忍不住抱头蹲防道。
“老大果然有先见之明。”胡报国也有些心悸，但还是习惯性地吹了一句。
几分钟后，公交车再次亮起，两人一起上车。
“胡哥，这车上的鬼怎么这么少了？”白少伤看着显示器上的“19”，一脸懵逼。
“似乎是很多鬼融合在一起了。”胡报国咽了咽口水，艰难开口道。
“不会吧？胡哥你是怎么发现的？”白少伤也咽了口口水。
“你看老大之前做的那个东西旁边座位上那只鬼，手指是不是很像刚才从门里冒出来的，头颅像不像我后排那个，衣服像不像你后排那个……”胡报国越说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低不可闻。
“胡哥，要不我们把老大叫醒吧？我害怕。”白少伤很想抱头蹲防，但是又想被公交车保护，干脆踩在座位上抱头蹲防。
“问题是万一你贸然叫醒老大，害了老大怎么办？”胡报国也抱紧衣服。
“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白少伤一脸迷茫。
“静观其变吧！那扇门已经关上了，应该不会再有厉鬼走出来了，我们只需要等老大醒过来就行了。”胡报国道。
“唔，真特酿的晕。”秦昊痛苦的声音从香炉的缝隙中挤了出来。
“吧嗒”一声，秦昊把香炉拽了下来，略显茫然地看了一圈公交车，定定看了一眼鬼魂，或者说是获得鬼躯的鬼还魂。
“老大你醒了啊！刚才公交车似乎被那扇门后走出的鬼影响到了，近乎是瞬间熄火，车上的鬼可能是为了对抗公交车，结合在了一起。它还盯上了你的东西。”白少伤见秦昊醒了，两腿一伸，从板凳上滑下，装作正襟危坐的样子。
秦昊点了点头，示意听到了，然后开始仔细观察香炉，此时它已经漆黑一片了。
“我记得，香炉一开始整体都是黄色的。”秦昊伸手一擦，黑色表层就像是灰尘一般被擦掉，露出里面黄铜的颜色。
“入梦后最开始的房间，所有的东西都像是表面被挂了一层一样，就是这个吗？”
秦昊从右腿取出锤柄，扯下一小块黑漆，攒在手心，将其彻底磨灭，最终也得到了一捧黑色粉末。
“黑漆么……或许应该查查这锤子的来历了。”秦昊想到了那个牺牲的负责人，他没有驾驭任何厉鬼，却能轻松挥舞这柄需要三四只厉鬼才能驱动的锤子。
“还有鬼影里的人脸，似乎也发生了不少诡异的变化……”秦昊沉浸意识，从体内一张张诡异的人脸扫过。
“我记得，入睡前这些人脸都是面无表情的吧？怎么现在变成恐惧和愤怒了？鬼影又收了几只鬼？”秦昊皱了皱眉，转头对二人组问道：“我扣上香炉以后有什么鬼进入了我的身体吗？”
“应该只有一张人脸。”白少伤想了想抢先答道。
“还有之前有一次熄火，算上下车没回到车上的厉鬼，还是少了一只，应该是之前就看不见的那只厉鬼，可能离开了，也可能，进入了老大的身体。”胡报国想了想，面色古怪地补充道。
“好吧，我知道了。”秦昊点了点头。
“恐惧的话，依稀记得驾驭恐怖游戏的时候，我是非常恐惧的。愤怒的话，我记得瘦猴那只鬼就是和愤怒相关。那么这些人脸的变化，是因为那张鬼脸让它们被两只鬼影响了吗？那现在我的这些兄弟姐妹还能不能用来献祭？”
想到这里，秦昊又忍不住转身看了眼凑了一堆拼图的鬼还魂，忍不住想要抡起鬼锤狠狠地砸。
“算了算了，等我下车就让它和鬼橱刚，现在先忍忍。”秦昊拍了拍胸脯，缓了口气。
秦昊伸手拿回报纸鬼，报纸鬼的意识应该是死机得透透的了，人皮纸不知道还能不能保持清醒。
秦昊取下门把手塞进左手，和电梯按键并列，然后把报纸鬼的鬼脸按在了右手手心，用锁链捆住了这张脸。
“那只原配的鬼躯，似乎可以同化甚至是消化其它厉鬼的灵异力量，我现在也算是获得了它的部分拼图，或许可以以此让报纸鬼消化掉鬼影意识，到时候我再把这鬼脸取出来，鬼影新诞生的意识就不足为虑了。”
“这也不太稳妥啊！至少要把两个意识塞外一块吧？但是现在鬼影意识是在我的梦还是它自己的梦里？”
秦昊想了想，动用了梦魇和白日噩梦的能力，进入了自己的梦境中。
“唔，无论多少次，每次进入梦境我都会眼晕，或许这就是作为一个普通人的代价吧？”
秦昊感慨一番，受反伤鬼影响，自己进入了自己的梦以后，无论鬼影意识先前在哪个梦里，都会被扯到鬼影意识的梦里。
回到现实，秦昊一把扯下报纸鬼的鬼脸，扔到一旁。鬼影意识的问题很轻松就解决了，完全没必要通过鬼躯拼图的能力冒险。
“自身能力基本整合好了，鬼魂有了变数，还是准备写个报告吧！”秦昊这样想着，拿出了通讯设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