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薄凌绅士一笑。
“你怎么会在这儿?”
时知晓问。
商为渊冷冷的道:“他是你女儿主刀的医生。”
顿时,时知晓面色惊了一下;“你现在在这里工作?”
薄凌点头:“原来你是阮弥筝的生母……”
顿了顿,薄凌挑眉问:“还回灵岛么?”
时知晓沉思片刻,眼神有些躲闪:“一切在说吧。”
众人都在等着阮弥筝的手术成功。
薄凌睡了一会儿,然后精神气爽的重新回到手术室。
不一会儿,另一个被替换下来的医生,顶着一身的疲惫走了出来,到休息室休息。
商为渊已经连续熬了两天两夜。
现在的他,神经已经异常疲惫,但是他却毫无困意。
阮弥筝不做完手术,不度过危险期,他是绝对不会松懈的。
“需要咖啡么?”
时景年走过来,目光冷淡。
商为渊睁开眼,摆摆手:“我自己去。”
说完,商为渊抬着腿大步离开。
还不等走几步,商为渊就感觉眼前一黑,忽然脚步有些虚浮,自己的腿不听使唤了似的。
他觉得眼前的世界一片旋转,然后自己的身子控制不住的朝着地上栽去。
后面人的惊呼声,他听不到。
“砰——”
商为渊重重的摔在了地上,闭着眼。
盛南城急忙去叫医生。
医生的很快的来了。
时景年和盛南城合力将他抬到病床上,然后推进抢救室。
这段时间,嘉森国际全部交由姜岸掌管。
姜岸一边要工作,担任临时董事长的职位,每天回家还要照顾田苗苗。
晚上,他下班回家,发现接到了属下的信息。
说是商为渊晕倒了。
姜岸先是回家一趟。
田苗苗都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吧唧了几下嘴,姜岸有些于心不忍。
但是田苗苗却从睡梦中清醒了过来。
“你下班回来了啊。”
阮弥筝做手术,田苗苗也吵着要去手术室门口等着,但是姜岸不同意。
她的肚子里还有个宝宝,况且阮弥筝的手术要做那么久,他怕她的身体吃不消。
姜岸嗯了一声,温柔的将她抱在怀里面,一手摩挲着她鼓鼓的肚子,道:“孩子有没有闹你?”
“没有。”田苗苗靠在他的怀里面,舒舒服服的,“你今天回来的有点晚,吃饭了吗?”
“吃过了。”其实姜岸没有吃饭,只不过在骗她,不想让她的担心而已。
“商为渊晕倒了,我要去医院看看他。”姜岸终究还是将这句话说出来。
其实他就是害怕田苗苗也要跟着去。
果不其然,田苗苗有些惊讶的说:“他怎么会晕倒?别到时候筝筝好了,他累倒了。”
“我也要去。”田苗苗蹭着姜岸的衣襟,在撒娇。
“别闹了,你不能去。”
“为什么?”田苗苗蹙眉,很是想不通。
“筝筝现在手术了,我为什么不能去看的!”
姜岸哄着她,就怕她生气:“我是怕肚子里的宝宝受不了,医院的病菌大。”
“没事,我多戴口罩不就行了吗?”
“你就让我去吧,我去一会儿就回来,好不好?”
田苗苗晃悠着姜岸的手臂,撒娇。
姜岸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无奈的道:“好,我答应你。”
商为渊醒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要坐起来。
床边上的时景年冷冷的道;“别起来。”
商为渊愣了一下,抬头看了一眼时景年,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我怎么了?”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晕倒的。
“医生说你是长时间不休息,导致的脑供血不足。”
“现在让你卧床。”
话音刚落下,姜岸和田苗苗来了。
“身体怎么样?”
姜岸走上前,关心的问道。
商为渊看了姜岸一眼,淡淡的道:“死不了。”
田苗苗现在正是孕期,十分敏感:“你怎么能说这种话?如果筝筝醒过来听到你这句话她会多难过?”
商为渊抬眼,冰冷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她。
田苗苗不但不怕,更是愤怒的道:“筝筝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够痛苦的了,如果你连你自己都不爱惜自己的生命,她该有多难过?”
闻言,商为渊转移目光,眼瞳深沉。
姜岸看着田苗苗,有些无语。
来的时候跟她说明白了,一定不能惹怒商为渊。
现在好了。
商为渊生气了。
后果应该还会挺严重的。
病房内沉静几秒钟后,商为渊开口:“你说得对。”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震惊了。
大家都没有想到,商为渊竟然承认别人说的话是正确的。
田苗苗咳嗽了一声:“总之,你要对自己好一点,一定不能让筝筝担心!”
商为渊闭上眼睛,脑海中划过的都是阮弥筝的一颦一笑。
手术在进行了四十八小时之后,终于结束。
阮弥筝被推出来时,浑身都是青白色的。
她死死的闭着眼睛,身上绑了很多仪器,同时监护着。
“现在病人不可以见任何人,必须二十四小时监护,请你们出去。”
薄凌十分公式化的提醒完毕后,吩咐另一名医生,给阮弥筝处理伤口后,这才脱去口罩走出来。
商为渊笔直的站在病房门口,可以清晰的看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得知阮弥筝的手术结束,商为渊没有半分的犹豫,立刻下床。
“手术挺成功的。”薄凌走过来,眼神复杂:“不过你也不要先高兴,因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排异反应。”
“当年你的心脏植入她的身体里面时,她的反应并不算太大,可是现在……你明白的。”薄凌的眼底划过一丝情绪:“能不能熬过48小时,都不一定。”
“我知道。”
商为渊转身看了看周围的一些人,沙哑着开口:“你们回去吧,这里我来照顾就好。”
时知晓拒绝:“我要亲自看到女儿醒过来。”
商为渊瞬间阴沉了脸:“时知晓,你抛弃她十几年,现在来装什么仁慈?”
时知晓被噎了一下:“我……没有装仁慈!她是我的女儿,在我肚子里怀胎十个月才生下来的!我比任何人都心疼!”
“呵。”商为渊毫不掩藏的嗤笑:“十月怀胎生下来又怎样?你抛弃她的时候可曾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