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不要再撒娇
相比起苏梓的热闹,陆时那里要孤单得多。
特殊节日对苏梓而言不一样，对他来说也是，这种时候他不是很喜欢和别人待在一起，宁愿推了别人的邀约,一个人在公司待着。
他靠在椅子休息,顺手再次打开苏梓发给他的祝福,然后笑了出来。
苏梓一直待在他身边，陆时是最清楚她变化的。
以前一直怕她待在陆家被人欺负,但现在看来，结果是好的。她要活泼了些，也不像他刚离开时会强撑着让自己不要掉眼泪,她一直都坚强，陆时知道。
等陆时打算再看一遍时,视线又不小心瞥到视频后面的床,他微微皱眉,放大看了看,觉得床上似乎有两个人睡过的样子，这个想法一闪而过。
他笑了一下,心想总不能自己经常做这种事就去胡乱猜测苏梓,以苏梓那种睡觉滚来滚去的习惯，不掉下去就已经不错了,要知道以前她睡成什么样他都能心平气和帮她盖好被子，有时还得顾着女孩子的脸皮不告诉她。
陆时站起来,按着桌子深呼吸,让自己不要太过焦躁，有陆家在，苏梓的眼睛一定会治好。
手机在滴滴响,他看了眼，坐回椅子上接起来，他玩着桌上的笔，叫了声学姐，跟对面聊了几句后又道了声谢谢，说自己有事过不去。
……
陆淮衍的公寓虽然已经在苏梓名下，但她没多大实感，她握着盲杖在厨房里走来走去，手抚着干净整洁的橱柜台面，熟悉环境，陆淮衍手臂上搭着围裙，走向她。
他轻轻拉住她的手臂，把她环在怀里，苏梓听话收回手，安安静静让他系围裙带手套，像个漂亮的小公主。
干净的客厅如旧，天空雾蒙蒙的，城市似乎比以往要冷清很多，他身形笔挺，比苏梓高出很多，成熟而稳重的感觉让人觉得可靠。
苏梓的耳畔被轻轻蹭了一口，她有点不好意思。
“先做简单的，”陆淮衍道，“火不安全，手不要随便伸，碰到烫的东西一定要说，调料我会教你放，以后没有我在也不能随便进厨房。”
苏梓嘴上应他，心想他这人还真是越来越管她，明明以前还说着想做什么由她来。
干净的盘子放在一旁，陆淮衍给她开了火，苏梓听到锅热起心就有点慌，带着手套都感觉手被溅到了东西，她不知道陆淮衍放了什么东西进去，声音让她惊得后退了一步，靠到陆淮衍的胸膛，听他笑出了声。
他的胸腔在微微震动，似乎是真的被她逗乐了。
她尴尬极了，又僵着身体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握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告诉她该做什么，手把手教她。
苏梓煎个牛排都用了不少时间，陆淮衍说着教她，实际上几乎全都是他来的，把火关了的时候还点头夸了一句她做得好，说得真有那么回事。
她轻咳了一声，微仰头说：“我知道我做得不好，你不用一直夸我，要不然我真的会骄傲。”
苏梓的话很认真，就像现在已经不需要多余的赞美也能面对自己的不足。
她望着陆淮衍的眼睫毛长长的，如果眼睛看得见，一定有神又漂亮。苏梓在学校一直是清冷女神，除了顾南池外，她拒绝人一向果断，久而久之，向她靠近的人也慢慢少了，仅有的一些，也是默默不敢靠近的类型。
陆淮衍知道，她身边的消息，他比她自己都知道得多。
怕她摔了，怕她伤了，怕她一个人寂寞，又怕她和太多人待在一起被欺负。
各种心思都花在她身上，到头来的结论是女孩比男孩麻烦，可就是这点麻烦，让从不动气的他发了好几次火，结果她心里还在念着陆时，什么都是陆时。
苏梓不清楚他心里的想法，还在等陆淮衍的回答，柔软的嘴唇就被他的气息覆上，她愣了愣，带着手套的手慢慢抵在台面上，微微攥紧。
陆淮衍这人有时候真的难懂，苏梓现在听原助理提陆总说过的事不可能有改变都觉得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他说过她不许撒娇，结果他许多时候处事都不像个大人，吻她也不事先说一下，总让她一惊一乍。
“你还真是乖，”陆淮衍知道她腿软了，她看起来都要站不住，他只是揽着她的腰道，“苏梓，我只是普通人，会生气，会嫉妒，也会口是心非，我没把你当过真正的情人，希望你知道。”
他那句话说得不轻也不重，是他一贯的语气，即使连苏梓也有些愣神。
午饭虽然有些凉了，但加热下还能吃，苏梓早就饿了，坐到餐桌前等陆淮衍最后的一道处理，她身上的围裙脱了，脸颊红得不行。
她会利用自己这张脸做出有利于她的事，但听到陆淮衍那样的话语时，却还是在想他是不是最近变傻，被自己骗过了。
可那是不可能的，无论她藏得多深，十个她在陆淮衍面前都不够看。
她知道陆淮衍生气时候的模样，如果不是他本身的教养压着他，苏梓觉得自己会被他给折腾得几天下不来床。
他和陆时妈妈在一起时又会是怎么样的？苏梓忍不住想，那时的他更年轻，或许也更冲动，能有陆时的出生，说明就是跨线。不婚主义，这又是因为什么？难道只是单纯的不想结婚吗？
答案都在他口中，苏梓问不出来。
她仍旧觉得就这样吧，维持现状是最好的，苏梓奢求的东西不多，她也管不了陆淮衍的以前，他们之间相差有十几年，能发生的事实在太多。
但现状是什么样，也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但苏梓这顿饭吃得很香，笑起来都甜甜的，算起来这还是他们一起做的第一顿饭，吃饱后就躺沙发上伸懒腰，饱得不行，陆淮衍给她倒杯水，强调了一句：“没有我的允许，自己不能进厨房，这件事一定要记得。”
“知道了知道了，”苏梓靠在他身上道，“我不会惹麻烦的。”
“出去走走，消食。”
她抱着他的手臂揺，道：“外面好冷，我要在家里待着，你陪我一起。”
陆淮衍道：“不要撒娇。”
苏梓温热的脸庞贴着他的手，悄声和他道：“其实我最近觉得眼睛好像能看清了些，以前是模模糊糊……虽然现在也很模糊，但只要闭会眼睛再睁开，东西的轮廓就能看得更仔细。”
陆淮衍一顿，手伸出来在她眼睛前晃了晃，苏梓只是疑惑了下眼前的阴影，问：“你是在试探我吗？我还没到看清你手指的程度。”
他手慢慢收了回去，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行为有点不过脑子，岔开话题道：“在客厅走几分钟也好，到时候也该睡午觉了。”
“不太想睡，”苏梓眉毛都皱起来，“那我只走一会儿就行了。”
陆淮衍了解她性子，嘴巴再硬也是个听话的。
等时间过了之后，他帮她脱了身上的毛衣，挂在一旁，让她到床上躺半个小时。
她半个脑袋都埋在被子里，只露出眼睛，手还轻轻攥着他的手指不放，想要他陪着的念头明显。
“陆叔叔，你也要好好休息，”她声音软软的，“我不想你生病。”
陆淮衍的手抚上她弯弯的眉毛，描摹她的脸庞，她样子比以前好看了许多，但陆淮衍说不出来哪里好看了，总觉得哪哪都合他心意，没人比得上她，又不想别人比上她。
种种情绪交织，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的想法时，手指已经抚上她的唇瓣，他只是看着她就已经想象到她的柔软，她却还什么都不知道，别别扭扭的想让他陪。
陆淮衍慢慢俯下了身。
都说了不要再向他撒娇。
他也是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