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了。
撒撒自由了,走出学校,对着天空唱个歌,几乎要把书包扔垃圾箱去了。他要回去了。不过,这时,他又深深地想起莲儿来了,想告个别什么的,却又不见她人。无奈,撒撒只好默默地为她祈福,而后,走出校园,上了三轮车,回石头村了。
毛大的罐头厂已渐渐地兴旺起来了,人们不再去外面打工了,纷纷走进其厂里,边打工边照看坡上的庄稼,日子越来越红火了。
撒撒从毛大厂房边走过的时候,见毛大与一个穿得相当体面的男人说话。见撒撒来了,毛大便递过来一个罐头,而后,什么也不说地又与那个人说起话来了。撒撒不想要,便把那罐头放在毛大身边一个柜子上了,而后,出来了。见如此,毛大生气了,走上前,边大声地骂着边把那罐头强行塞进了撒撒的口袋里了。撒撒只好受下了。
这时,一个人走过毛大那个罐头厂,见了毛大,十分友好地与之搭讪了一句话,而后,低着头悄悄地走掉了。这人便是阿金。因为与毛大妻子刘氏有不正当关系,所以一直觉得对不住毛大,使毛大觉得其人怪怪的,却又不知到底是为什么。这不,见了毛大,阿金要说不说地与之说了那么句把儿话后,便看也不敢看地离开了,走进自己屋子,无奈地躺下了。
他躺在床上,渐渐地,睡着了。
这时,不知为什么,毛大揪结了一伙人走进来了,手握大刀,见了阿金,便什么也不说地乱砍一通,把屋子里所有的东西都砍烂了。
阿金见不是个事,便从床上一下子爬起来了,冲出外面,在夜色中不住地奔跑起来了。
毛大带着一伙人追过来了,手中挥舞的大刀在月光下不住地闪烁着寒光,竟刺瞎了一只小虫子的眼睛。阿金看了一眼,见了那长长的刀,不禁吓得几乎跑不动了,不过,这个时候,千万不能停下来啊。
但是,阿金跑不动了,便坐在地上不住地喘着气了,在那伙人的包围之中。
十多个人拿着长刀,不住地在阿金的头上比划着,有说竖着砍脑壳的,有说横着砍脑壳的,也有说剖开胸堂挖下心脏煮起来吃掉的……
这时,毛大什么也不说地走上前来了,用那双精美的皮鞋踏在阿金头上,慢腾腾地从身后抽出一把刀来,二话不说,一刀下去,便割下了其一只耳朵,蘸着盐吃起来了。边吃边问着他:“以后还敢睡老子的女人不?”阿金边大声惨叫边不住地说“不敢了,不敢了”
见如此,毛大便放了阿金,叫他跑。
阿金听了这话,便没命地跑起来了。几步之后,一把钢刀便插进他的胸堂了……阿金大叫一声,睁开眼,什么也不见,只见一片苍白的月光从破的窗口洒进来了。原来只是一个梦。
阿金再也没法入睡了,便坐在那小床上,边抽着烟边思考着,不知该怎么办了。是啊,睡了人家的女人了,人家怎么会放过自己呢?他怕起来了。
如果毛大比自己差,那也好办了,他不敢拿自己怎样,至多怒目看几眼而已。问题是,毛大现在办了个厂了,而且,这个厂生意相当红火,且越来越红火了。这使阿金相当恼火。自己的敌人强大起来了,那可不是个好事啊。
他坐在小床上不住地这样思忖着,一支又一支地抽着烟,直至把屋门外那轮苍白的月亮抽不见了,才躺下来,渐渐地睡去了。
毛小的大女儿虽然有那么一点儿痴傻,不过,毛小不怕,他不是还有小女儿吗?毛小的小女儿三儿却不像早早那么傻,读书相当好,且长得水灵灵的,活像电视里面的那些女明星。
正因为如此,毛小便打定主意了,定要送三儿进学校,让她读书读出头,为自己争口气。
但是,三儿在考高中的时候差一分没有考上。
三儿考不上高中,便回村了,干不了别的事,便只好上山,去放牛。或者什么也不做,呆在自己屋子里,看着门外的风景,不住地怅叹。但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呀,还得上山,去帮父母种地,或者什么也不做地坐在小河边那片美丽的柳林里,听听鸟儿啼叫。
一天,三儿又走出屋门,沿着那条小小的土路不住地走着了,走到小河边,看鱼儿不住地在那儿游来游去,一度把云影儿也弄乱了。
这时,七伯伯也走过来了,凑到其身边,不住地问着她,什么长得这么好看啊,又什么吃没吃饭啊……见了七伯伯,三儿相当反感,却又不能反感得太过分,太过分了,七伯伯要打人的。她知道,在此地,谁打得赢便是王,打不赢便只能任人宰割了。她父亲毛小打不过七伯伯,因此,见七伯伯不住地在那儿问着自己,本相当反感,却又不能说什么,怕他与自己父亲吵起来。她是个有孝心的孩子,不能让七伯伯欺负自己的父亲。因此,她什么也不说地坐在那儿,也没有什么心情看鱼儿了,便从那个地方跑掉了。
三儿跑到山上放牛去了。
这时,在那山坡之上,花儿不住地在风中摇曳着,散发出淡淡的香味在风中,闻之,使人深深地沉醉了。三儿呆在那大山之上,一个人面对着朵朵白云,不禁唱起歌来了。
不过,这歌声却惹来了一个人了,这人循着这美丽的歌声走上山来了,见了三儿,不住地大声地笑起来了。这人是阿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