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此时已出落得像个大姑娘了,长长的辫子不住地甩动着,散发出一缕缕淡淡的香味来,山坡上那些蜂蝶儿闻了,纷纷围着她不住地狂舞。是啊,在那些蜂蝶儿看来,三儿就是一朵大大的花朵,不飞过来凑在其身上狂舞才怪呢。
有了这些蜂儿的陪伴,三儿不那么寂寞了,甚至感到了那么一丝儿快活了。于是,在一朵悠闲的白云之下,三儿轻轻地唱起歌来了。不料,这歌声被阿金听到了,边赶着牛儿边走过来了。
“你也放牛来了?”三儿见阿金不住地拿眼睛瞅自己,无奈,只好礼貌性地对其说了这么一句话。
过了好一会儿,阿金才从痴呆中醒过来,忙乱地回答着三儿的话,十分虔诚,生怕得罪了三儿。此时,如果三儿叫他去吃屎,那么,他也会的。
阿金就那么坐在三儿身边,不住地听着她唱出的那些美丽的歌,在这歌中,渐渐地,醉了,更加痴呆在望着什么地方,眼光发直,口里淌着涎水了。他想三儿,不过,三儿又好像不想他啊。他无奈。他只好看着不远处一个小小的棚子,在那个棚子里,似乎还残留着一些刘氏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不过,此时,有了三儿,那么,那个棚子里刘氏的气味又算不了什么了。
阿金仗着自己身强力壮,根本不把毛小放在眼里,纵打起来,那么,毛小也不是自己的对手。边这样想着,阿金边靠近了三儿了,在三儿的屁股上就是那么乱摸一下,几乎把三儿的那条粉红色的小裤都扯出来了。三儿见如此,也不便怎样,知道自己父亲打不过人家,又天高皇帝远的,有什么办法呢,只好忍着罢了。不过,她还是本能地走开了,在另外一块青石上坐下来了,不过,不再唱歌了,而是那么麻木地望着远方,不知想着什么心事。
过了一会儿,阿金又凑过去了,坐在三儿身边,不住地有话没话地与之闲话,想套近乎。见如此,三儿看了一眼阿金,见其那张刘德华一样的脸上挂着一丝儿笑意,不禁也有那么一点儿动心了,掏出一本书来,低下头看起来了。
阿金边咽口水边坐在一边,像个小孩子一样,什么也不敢说,生怕做错了什么事,讨三儿的嫌。
这时,她们的牛在宽阔的草坪里不住地啃草,发出好听的声音,比天上的流云更美。阿金的那头公牛相当壮,据说在一天夜里与闯进村庄的老虎打了三天三夜仗,最后,趁老虎休息的时候,用牛角将其活活挑死了。三儿的那头母牛好像对阿金那头公牛有了感情了,这不,见阿金的公牛爬到自己背上去了,也没有加以阻止。
阿金坐在一边不住地看着,看着那两头牛亲热,也看着三儿静静地坐在青石上美美地看着书,他妈的不知交了什么好运了,真的比神仙还快活。
三儿对那两头牛如此野蛮之行径不予理睬,专心地坐在那儿看着书,不过,她有时候也会那么偷偷地一笑。阿金却坐在一边不住地评说着,评说体育比赛似的,三儿听见了,相当尴尬,却又不便发火,只好无奈地听着。
这时,阿金的牛爬上了三儿的母牛的背上了,在那儿亲热起来了,不住地发出一种难听的声音。
“好,加油!”阿金坐在一边不住地喝彩,口水流出来了,喷了一地,也溅了好多在三儿的书上。
见如此,三儿不便去劝,便任其与阿金那头相当强壮的大公牛在那儿亲热,羞得脸都红了。
这时,眼珠不知从什么地方走过来了,见如此,便走到阿金那头牛身边,用扁担不住地打着,阿金的牛火了,不亲热了,红着眼睛要攻击眼珠了。眼珠只好跑掉了。
这时,夜幕渐渐地降临了。
于是,她们赶起牛儿,沿着小小的山路,往回走了。
夜里,阿金没有什么地方可去,便仍旧早早地睡下了。这时,月光从外面洒进来了,一会儿变成刘氏的眼,一会儿又成了三儿的那双美丽的眼珠了。但更多的时候,他还是想着三儿,三儿较比刘氏更有女人味。但是,他猛然想起来了,三儿不是毛大的侄女吗?自己对三儿如此,毛小虽不敢说什么,但是,毛大呢?毛大的杀猪刀在石头村可是闻名的。近来,毛大又赚了钱,更厉害了。这样想着,渐渐地,他怕起来了,可就在这个时候,三儿那美丽的水灵灵的脸蛋儿又不可抑制地出现了,在一片美丽的月光下不住地对他微笑着呢。阿金躺在那个小小的破床上,坐起来了,不住地抽着烟了,要想个什么办法把毛大扳倒,而后,他才有肉吃啊。
但是,毛大何许人也,岂能轻易被扳倒?求福不如逼祸,还是算了吧。这样想了想,他便睡下了,在一片苍白的月光下。
石头村渐渐地平静下来了。
只听得到毛大那个罐头厂不住地发出来的美丽的声音,这声音现在成了人们的摇钱树了,成了人们的梦想了。为此,毛大相当快乐,快乐得甚至忘记了刘氏与阿金有一腿那么一件事了。
人们都是快乐的。但是,撒撒不快乐。因为傩傩不肯走进毛大那个厂子去打工,没有钱,只能吃不好的菜,穿难看的衣裳。这些不算什么,尚可容忍。不过,渐渐地,傩傩连撒撒的学杂费都不肯交了,说老师骗人,且叫撒撒不要上老师们的当。
对此,撒撒没少与傩傩吵架,但是,这样一来,人们又会说他不孝,说他没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