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绮和青衫老道一同从将军府离去,一前一后一直走到一处荒野。
白绮停住脚步,喝道:“你是何人,找我何事?”
那青衫老道诡异的笑了一声,猛然回头,长发陡然散开,遮住了面容,老道伸出两只漆黑的手,朝着白绮的头颅砸去。
白绮眼见着那两只手变成两个耙子,忙向后退了两步,呲啦一声,一根钢针从他的肩膀处滑过。幸而白绮的衣料具有防御功能,否则怕是要穿透肩膀了,
白绮左手一摆,将纸扇打开来,朝老道仍去。老道直接用手挡了,十只尖锐的钢针又一次狠狠地朝着白绮甩去。
这老道力气奇大,次次进攻都是朝着白绮的头颅,白绮不敢怠慢,边守边攻,心中暗暗奇怪,那纸扇锋利的边缘不断向老道的划去,明明每次都触及要害,却都像触到空气中一般。
拆了几十招,老道丝毫没受到伤害,而老道手中的利器却频频伤到自己,白绮骇然,这样下去只能白消耗气力,他眉头一皱,心道,扇子伤不到那妖,不如用灵力将它逼走。
白绮收回纸扇,将双手放在胸前,左手伸开向上,右手中间三指弯曲,大指和小指伸开,置于左手掌跟部,结的正是降妖扇印。
白绮周身立刻笼了一层光辉,手中发出扇形的光芒,在灵力的冲击下,老道进攻速度果然放慢了,脸上粘着的头发也被冲到脑后去,露出狰狞的面容。
老道面部血水淋漓,双眼部分是两个黑洞,一张血红大嘴朝白绮喝到:“杀我皮囊者可是你?”
白绮只默念咒语并不答话,从他两手间散出的气力越来越强。老道的脸逐渐变了形,身体也在萎缩,最后在半空中团成一团,噗的一下,一股瘴气散开,不见了。
白绮放下结印,抬头看了一下头顶刺眼的太阳,正是正午,所以妖力不支,幸亏自己遇到的只是个元神分身。白绮忍了那异味,念了清净咒,将瘴气化去,这才松了一口气。
为了让人间的白将军安安静静的消失,白绮刚刚在将军府做了一场戏,没想到竟真有人配合他,他老早就觉察这老道身上的腐烂气味,只是将计就计,看看他到底要做什么,果然,到了荒郊变露出了真面目。
那老道刚刚的模样,不就是御花园的红衣花妖死时的模样吗,白绮记得上次明明已经处理干净了,这成了形的妖人这么出来的?莫不是咒符松动了?魔盒落入这妖手中了?九儿是否也在那御花园中。若这妖魔得了魔盒,定要出事,他有些慌,最熟悉魔盒的还是昭阳公主吧,白绮转身折回将军府。
白绮隐身进了白家,昭阳刚送走白母,正坐在小院树下发呆,一个丫头正在打扫院落,正是昭阳的贴身侍女锦瑟。
锦瑟见昭阳公主不言不语,怕她闷坏了,一边清扫小院落叶,一边有一句没有一句和自家主子说话,“公主,您可把锦瑟吓坏了,你若是不活了,锦瑟也定要跟着您去了。”
大概是服了金丹,昭阳脸上虽然仍无喜无悲,淡淡的表情,但精神和气色看起来还不错。
见昭阳不答,锦瑟又道:“公主,冀王送去公主府里的那个人可真是像你,我竟以为是你,哭了半晌。”
“是那位仙君,施法造的个假人……”说的假人儿,昭阳兀自一愣。
原来,昨晚白绮用金丹救活了昭阳公主后,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终于让她同意好好活下去,将孩子生下抚养长大,为白将军留下后人。为了万无一失,白绮决定将她送到白家生养。
送到公主府的那个公主是白绮为了掩人耳目施法捏的个假人儿,因为不过是个障眼法,所以也并不算违反仙规。
若日后昭阳将这腹中的孩子养大,再愿意回复身份也未尝不可,冀王不知她为白家生子的事,避免一些传言和事端,可保她母子平安。
白绮原本以为这一切安排妥当,也算对消失的白将军有个交代,九儿的任务也就圆满完成了,可偏偏在这关键时候九儿带着魔盒消失了。
白绮瞧着昭阳身上淡淡的光辉,意识到魔盒还有抑制她身上灵力的作用,如今没有了魔盒的昭阳就像一个刚出炉的鲜肉包子。
那个幻影魔盒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毕竟她那一魂可是一宝,妖精吃了可增万年修为,恐怕是个妖都想尝尝吧,好不容易保住的性命,可不能便宜了妖精。
白绮转了个身来到院外,念咒将光剑从手中唤出,围着昭阳居住的院子,画了一个圈,那线圈在地上闪了一下金光,很快便埋入土中了。做好结界,白绮现身在昭阳面前。
昭阳眼睛被阳光晃了一下,眼前一个白衣少年翩然而至,似乎是自己的情郎正朝自己走来,她忽的站起来,眼圈一红,正待上前,白绮又向前走了一步,昭阳的神情才再次恢复了沉默。
他们虽是一个样貌,两个人性情却差了很多,一些表情细节大概只有在爱人眼里才能分辨。
昭阳刚才鲜活的样子在白绮眼前一闪,他心中突然生出些愧疚,如果自己当时没有造这人,昭阳就不会遇到他,或者会顺利和冀王结亲,贵为一国之母。凭冀王对她的宠爱,她或许比现在幸福些。
“仙君,可是有了九儿的消息。”昭阳打破了沉默。
“还没有。”白绮摇摇头,“公主如今带的并非真正的魔盒,可有受到妖魔骚扰?”
“多谢仙君扶照,目前尚未。”昭阳忙道谢。
“我在这院落,布了一个结界,可以阻止妖魔鬼怪的进入,但请公主莫要出这院子。”他看了一眼锦瑟,“若又必须要外出的事情,就让锦瑟去。”
在一旁忙碌的锦瑟听到白绮唤她名字,突然跪倒在地,咚咚咚的朝着白绮磕头,口中念道:“谢谢仙君的救命之恩,感谢仙君救我家公主……”
白绮忙将锦瑟扶起,“好生照顾你家公主,也不枉我这一番心思。”
昭阳也跟着一拜。
“公主不必多礼,此番我来还想请教魔盒的问题。”白绮道。
“仙君尽管说,我定知无不言。”昭阳道。
“请问公主,那魔盒是何人打造?”白绮问。
昭阳怔了怔:“是我雍州国的国师,只不过那位国师,造好这个魔盒就走了,此后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那……魔盒开启,是否需要一定的咒语?”白绮那日给昭阳医治心疾,之所以让锦瑟去开魔盒,并非顾忌男女之嫌,而是他用尽方法也打不开魔盒。
“说起来我也觉得奇怪,”昭阳微微思索了一下道,“我从不知魔盒可以打开,只有给九儿仙子过目的那日,竟被她打开了,我只以为她是仙子,便没有多想。”
白绮本以为需要什么机关和咒语,如果昭阳也不知道,当初九儿能打开魔盒便不是偶然。难道这个魔盒真的需要有缘人,九儿和这公主到底有什么缘分?
虽然这盒子里的灵力不可小觑,它同时也是个铜墙铁壁,保护其中灵气不外泄。这样看来即便魔盒落在不洁的人手中,如果不得法,便无法打开,也无法获得其中的灵力。但那如果九儿和魔盒同时落入同一个人手中呢?白绮心中微微一颤,他知道那后果将不堪设想。
昭阳见白绮眉头微促,这幅认真想事情的样子,和她的情郎一贯的表情一模一样,不由呆了。
白绮冲昭阳笑了笑,驱散了刚才的阴郁,“我听闻上次在御花园中是公主救了九儿,怕是我还要代她向公主道谢。”
“仙君客气了,”昭阳公主突然顿了顿,“那御花园中地下有妖灵,自我醒了便有些胸闷,一直不太明白,如今得仙君提示,莫不是,九儿仙子和魔盒在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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