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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劳达明,张成勇以同样的方式,接见了另一位证人、营养师高祖洪,同样让他独自在房间里吹冷气,好瓦解他的心防,说话就变得较直接,张成勇再而跟他会面。
三人作简单介绍,随即各就各位,张成勇和可儿坐在门口的一边,里面较深处坐着证人高祖洪,张成勇随即展开讯问。现阶段,三位园区工作人员,都可称之为证人,而不是疑犯,不过,他们也的确拥有杀熊猫的机会,三人可能相互串通,成为彼此的不在场证人。这件案子的凶手,很可能是港独主张的人,是以,了解三人的政治取态,就变得重要,要是他们之中有港独派,那末他或许就是凶手。重案组既要厘清事实真相,又要时刻保持中立,不致沦为打压异见者的政治工具,实有相当难度。
张成勇这回面对的,确实是一桩颇为棘手的案件,它不是单纯的杀动物案,背后牵扯出来的动机,可能是极度政治敏感,这起案子本身即是一桩政治事件。
回到现实之中,张成勇向营养师高祖洪问话。
「高祖洪先生,请问你担任熊猫营养师,有多久了?」
对方扳着手指算了一下,回张成勇道:「已经有九年时间了。」
「哦,即是说,立立和妍妍两只大熊猫到港一年,你便已是它们的营养师?」
「没错大概就是这样。」
「高先生你对熊猫,可是相当的喜欢啰?」
「不,其实我丁点儿不喜欢它们,只是为了养家糊口,才勉强做了它们的营养师。」
「它们白白胖胖的挺可爱哦?」
「不,不喜欢就是不喜欢。那些蠢熊猫,整天就是混吃骗喝,恃着本身的可爱外衣,骗得了不少人的欢心。但是,在它们那可爱面具下,却包藏著作为统.战工具的祸心。说真的,不单止不喜欢,我还相当地讨厌它们,只因它们是收叠人心的政治工具,可说是笑里藏刀。要是人们真的喜欢上它们,就会被中共彻底收买了,是一种另类的收买,非常危险!」
「所以说,高先生你本身,是港独主张?」
「我不是港独,而是香港民族派。虽然两者拥有共同的政治理念,可是党纲方面,细部处还是有分别的。」
高祖洪一来便坦承自己是香港民族派,这让张成勇感觉复杂,一方面为轻易得悉对方的政治立场感到坦然,另一方面,又为目前的政治气氛感到疑惑,他要时刻恪守政治中立,所有东西均没有绝对的对或错,港独也只是一种思想,在香港的言论自由大环境下,不可以言入罪,不同政见不同立场,也应该互相尊重,不该肆意打压,制造更多的矛盾和对立。
现在,既然高祖洪坦承本身是港独人士,那么,他就极有可能为着政治信念,祸延熊猫,只因他认为它们是中央对港人的统.战或「和谐」工具,虽可爱但危险。
同样暂时送走了高祖洪,张成勇即着部下彻查他的身世背景,证实他乃「香港民族派」成员,最近为着首领不被接纳参选立法会议席,群情汹涌。
8
最后,张成勇以相同的策略,接见了场地管理员马家强,望能从他口中,得到有价值情报。
「马家强先生,请问你入职场地管理员,有多久了?」
「我今年才入职,算起来有八个月。」
「之前你做盛行?」
「在社区会堂里担任看场的。」
「即是说,之前你同样是场地管理员,只是那时候对人,现在则是对着几只熊猫啰?」
「没错,大概就是这样子。」
「请问你为着什么原因,不再担当之前的职位?」
「因为找到了现在这份优差。」
「马先生本身喜欢熊猫吗?」
「没有特别的喜欢不喜欢,只当它们是照顾对象,并没什么特殊感情。」
「但是,据我所知,你要时常替熊猫们清理粪便。」
「这没关系。反正以前那份工作,我也要清洁厕所,现在的工作相对来说较为轻松悠闲,算是份好工。」
「呃,明白。除了清洁粪便,马先生还有些什么工作?」
「主要是替熊猫们洗澡,清洁园区,捡拾场内遗留物等。」
「我记得你们有位同事,被熊猫攻击,却反被说成是失职,惨遭解雇,是不是?」
「没错是有这么一回事,只可说他倒楣,人总是替强势的一方护短。」
「明白。」张成勇稍稍斟酌了一下,继续讯问目前的证人:「马先生本身有没有政治理念?」
「我吗?算得上吧。事实上,今天的香港人,已彻底觉醒,不再是政治冷感。自从雨伞运动和旺角骚乱后,不少香港人也有了本身的政治立场,有的人被逼,有的人主动。」
「嗯,我明白。那么,马先生,你本身是泛民的支持者啰?」
「没错。你怎知道?」
「单凭你的言词,便可略知一二。」
「没错啊。我是个八十后,同样是在这个火红年代过来的。自从中央否决我们的真普选,我已投身泛民政党,参与示威游行和立法会助选等,目标就是为香港带来真正的民主。」
马家强也坦承自己的政治立场,张成勇再一次感觉被动,既要查找杀熊猫的凶手,又要保持政治中立,不能有偏见和先入为主,尽管泛民或本土的支持者,较像是凶手,但他要保持客观,不可因对方的政治立场而有所针对或偏见,甚或锁定凶手身份。要知道,一个人的政治取态,并不表示他有嫌疑,即使有了动机,却不能先入为主地认定其嫌疑人身份,必须要有证据,才能对他作出合理怀疑,再行调查。
目前来说,最令张成勇感到棘手的,是三位证人的政治立场,一定不能够因此而推定他们有罪或无辜,三人都有明显的不在场证明,杀熊猫的房间又是一个绝对密室,重案组这回面对的,赫然是最难提出的审判,不单是因为案件本身的谜团,它的牵连之广,绝非等闲,更是高度的政治敏感,重案组一方面要替政府把关,早日破案,另方面又要警队的专业持平形象不受损害,致使调查工作受到诸多掣肘,腹背受敌,难于解决。
张成勇相当明白目前的状况,找出真相是唯一解决途径,然而目前的形势却相当复杂,重案组可说是四面楚歌。
就在张成勇深自迷惑,一筹莫展之际,法医却送来了好消息,在熊猫尸体的胃囊内,经详细剖验后得到了意外收获,经鉴证调查后,果然证实了「某样东西」。
是以,张成勇再一次宣布破案,然而凶案背后牵扯出的各种纠葛,情势之复杂,确实匪夷所思......